华熙生物赵燕：将中国研发带到世界高度 | 走出少年

本文转载自品观和修远资本主编、文汇出版社出版的《走出少年：2007-2022中国化妆品产业十五年》一书序言，原文标题为《华熙生物赵燕：将中国研发带到世界高度》，作者为《化妆品观察》特约记者陈龙。

获得雨果奖时，刘慈欣被学界评价为“以一己之力把中国科幻文学拉到世界级高度”。赵燕之于化妆品研发，在一些业内人士看来，就如刘慈欣之于科幻文学。

在一次访谈中，赵燕坦言外界对她有太多误解 ：“有一些观点将华熙生物误认为医美公司或者消费品公司、化妆品公司，并且只关注个人财富。”

赵燕执掌的华熙生物占有近全球半壁江山的玻尿酸生意，并且两次引领玻尿酸产业革命，五棵松体育馆是国内第一个民营投建的奥运场馆……这些成功的过去在某种意义上成了赵燕的标签。然而，标签在帮助人们迅速认知事物的同时，也锁死了人们认知的角度，即便这些角度并非足够正确或足够接近本质。

“无论做什么产业，我都奔着六个字 ：健康、美丽、快乐。它的内涵就是让生命有质量，在有质量的前提下去延长人的寿命。”赵燕对此回应。在商业理念上，赵燕其实有着远大的理想。

透过这层理想，我们也许能找到赵燕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无论做什么产业，我都奔着六个字 ：健康、美丽、快乐。

它的内涵就是让生命有质量，在有质量的前提下去延长人的寿命。

从现在的成就看来，赵燕的生意无疑是成功的，但是作为一个投资者，赵燕似乎有点“轴”。

谈及赵燕的生意版图，最为众人熟知的便是 2000 年投资华熙生物，而这盘生意，在起步的阶段并不被外界看好。

2000 年左右，从事房地产和金融领域的赵燕机缘巧合结识了山东大学药学院研究生郭学平。在双方的沟通中，赵燕了解到郭学平团队通过传统发酵技术和生物工程技术相结合的方式研发出了透明质酸（俗称 ：玻尿酸），但面临着营销和管理等难题。

当时, 玻尿酸还是个新名词，相关产品也未在国内普及应用。国外常见的生产方式多为从牛眼、鸡冠等动物组织中提取，进口后价格十分昂贵，主要用于医药领域。郭学平团队所研发的发酵法生产透明质酸的方式，则用技术创新撬动了行业变革，让玻尿酸在国内的普及应用成为可能。

赵燕本人是学生物的，发展生物科技一直是根植于她内心的一个梦想。所以听说有机会利用生物科技促进人体健康，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基于这样一个善念，赵燕去到了郭学平的公司参观。而郭学平的一句话“1个玻尿酸分子能锁住1000 个水分子”打动了赵燕，她凭借着敏锐的市场洞察力，预见到了玻尿酸未来广阔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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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2001年，赵燕正式投资华熙生物，与郭学平博士团队共同打造出集玻尿酸研发、生产和运营为主体的产业链。

在风口期选择乘势而上很容易，但是在行业萌芽期就做出选择，并一路坚守下来，这样的选择是困难的。赵燕也曾经坦言，自己在创业过程中遇到最大的困难和挑战是“选择”，选择战略方向，选择短期利益或是长期利益。企业家在很多时候是孤独的，必须想清楚，到底要什么、要往哪里去。 

2001年投资接管华熙生物的时候，赵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高薪聘请了一位总经理。她不要求总经理卖货提升销量，而是要求总经理制定企业标准。在她看来，规范和标准能把所有人拧成一股绳。

与此同时，赵燕根据自己的理念对企业进行大刀阔斧的“重塑”：完成企业ISO9000 认证、按现代企业的组织架构调整企业管理、组织核心人才再学习。

2003 年，赵燕决定给华熙生物重新定立一个大的战略目标。当时有了领先的技术，也有了规模化生产能力，所以华熙生物定的目标是成为全球最大的玻尿酸生产企业。

第一步让产能达到世界第一，才有可能到第二步—世界市场占有率第一，所以赵燕决定自己买地建厂。

那时候华熙生物的销售收入只有 2000 多万，而买地建厂需要 8800 多万，并且要做到国际化，就需要有 GMP、CFDA、FDA 的认证，可谓困难重重。

在这种情况下，赵燕克服了各种困难，在 2005 年的时候建成华熙生物济南生产基地，并生产出全级别的透明质酸。所谓全级别，就是达到医药级、外用级、食品级的透明质酸，整个质量体系都有保证。

2007 年时，华熙生物成功成为全球最大的、市场占有率最高的玻尿酸企业。

2007 年华熙生物位居全球玻尿酸龙头之后，每年的增长超过 50%，产品供不应求。在这种情况下，赵燕却感受到了企业的“危机”。

她深刻知道，对于一家企业而言，最可怕的就是思想上的懈怠，这时候公司已经缺乏了前进的动力，仅靠内驱很难让这个充满优越感的企业再向前走。如果没有持续不断的创新，目前的技术领先也可能很快被人超越，那这样的企业还能撑多久？

而且那个时候国际业务占了 60% 以上，如果人才没有国际化视野，那么现在走得多远，最后跌得就有多惨。

于是，为了让企业保持持续不断的盈利能力，进而激发出持续不断的创新能力，2007 年底，赵燕决定到香港上市。内部无法驱动，那么就让公众来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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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过头来看，赵燕仍旧觉得上市这一步走得是对的，一个原料公司很难有大的发展，没有上市就没有后来的增长。

在香港上市期间，华熙生物组建了新的终端研发团队，新人员的加入对原先的原料研发团队也起到了促进作用，原料团队的内驱力在这个时候被激发出来了。在 2011年，他们有一个重大的技术突破，就是给透明质酸带来了第三次产业革命的酶切法。

2012 年，华熙生物开发的“润百颜”注射用修饰透明质酸钠凝胶成为国内首家获得CFDA 批准的国产交联透明质酸软组织填充剂，填补了该类产品的国产空白 ；2013年在眼科、2014 年在骨科方面又取得终端产品突破。

而由于华熙生物是国内第一个拿到三类医疗器械注册证的企业，资本市场将此解读为华熙生物的二次转型，把华熙生物定义为一家医美公司。但其实华熙生物并不是转型，而是战略升级，其核心能力在于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是一家创新驱动型的公司，而不是一家产品公司。

除了市场认知出现问题，内部人员理解上的问题也随之产生。发展到 2016 年的时候，虽然企业每年的终端产品都有很大的增长，但是并没有把企业最核心的东西呈现出来，战略在落地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偏颇。同时，人一直处于第一的位置会特别容易满足，如果没有新目标，人的内驱力很难被激发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华熙生物如果想拥有持续不断的生命力，就必须进行战略的再次升级，以及大规模的组织变革和人员调整。于是 2017 年，赵燕做了一个特别大胆的决定 ：公司从港股退市，进行私有化。

原料让华熙生物有了深度，药械让华熙生物有了高度，接下来华熙生物要拓宽广度，进一步完善公司的产业链，因此赵燕决定进军 B2C 领域。

面向更广阔的 C 端市场，一定要依靠核心技术优势，做利于生命健康的消费品。

玻尿酸作为一个能够给人们带来年轻的物质，顺理成章地指向功能性护肤品领域。

2018 年底，华熙生物推出与故宫博物院合作推出“故宫口红”，名噪一时，引发文创热潮。

2019 年，华熙生物在 A 股科创板上市，以此快速实现公众对于公司科技创新型企业的认知，并开启更广阔的 C 端市场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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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端的布局，进一步向后拉长了华熙生物的增长曲线。2021年，华熙生物全年营收 49.48 亿元，同比增长 87.93%，主要的增长来自功能性护肤品板块，板块营收达33.19 亿元，较 2020 年同期的 13.46 亿元 增长了19.73 亿元，增幅 高达 146.57%。

该板块占整体营收的比例已达到 67%。继 2021年润百颜跨入10 亿元阵营后，2022年夸迪、BM 肌活也有望跻身该阵营。

与此同时，玻尿酸在 C 端的边界拓展到了食品领域。2021年 1月7 日，国家卫健委正式批准玻尿酸可作为新食品原料用于普通食品添加，华熙生物随之推出国内首个玻尿酸食品品牌“黑零”、玻尿酸水品牌“水肌泉”和玻尿酸果饮品牌“休想角落”。在食品领域的拓展，并非一时兴起，早在 2004 年，华熙生物就在国内启动了玻尿酸作为食品添加的申报工作，坚持 16 年终于成功。

此外，华熙生物也在更多的领域，拓展玻尿酸的应用边界，如计生、洗护、宠物、造纸、纺织等多个领域，让玻尿酸这一生物活性物质更好地惠及人们的健康生活。

而华熙生物的主营业务也逐渐发展 成为原料、医疗终端、消费终端（功能性 护肤品、功能性食品）的模式，成为覆盖生物活性物质从原料到终端的全产业链平台型企业。

企业发展的第一个“十年”，华熙生物实现了生产能力持续增长，成为全球最大的透明质酸原料生产、研发和销售企业。第二个“十年”，实现向透明质酸终端领域迈进。步入第三个“十年”，华熙生物正致力于打造成为生物活性材料的全产业链平台型企业。

在赵燕看来，华熙生物发展的一切都基于底层科技实力的支撑，得益于对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的坚持坚守。

在全球透明质酸产业发展历程中, 曾经历了“动物法提取透明质酸、微生物发酵法大规模生产透明质酸、酶切法规模化制备寡聚透明质酸”三次标志性的产业革命,而依托两个研究，华熙生物主导引领了后面两次产业革命。

前者“发酵法”让过去“贵过黄金”的玻尿酸实现大规模生产，能够走入寻常百姓家；后者荣获了“中国专利金奖”的“酶切法”，让玻尿酸的分子量得到自由精准的控制，进而使玻尿酸应用从最初的眼科、骨科、皮肤科，到后来的化妆品、食品、个人洗护，乃至口腔、计生、组织工程、宠物等新领域，不断打破玻尿酸应用的天花板。

2018 年以来，华熙生物进一步抢先布局前沿生物技术领域—合成生物学，引领我国合成生物产业步伐。

公开资料显示 , 华熙生物是目前国内“唯一”集“合成生物”完整研发创新能力、中试转换和产业化能力，以及产品应用和市场转化能力”三大能力为一体的合成生物企业 , 具有牵头建设企业创新联合体的能力。

目前华熙生物已经搭建合成生物学全产业链平台 , 其“山东省生物活性物合成生物学重点实验室”已获得山东省科技厅的认定 ,“合成生物技术国际创新产业基地”已落户北京大兴并投入使用 ,合成生物学研发团队已组建完成 , 技术平台已搭建完成。

通过合成生物技术 , 华熙生物的高纯度麦角硫因、5-ALA、维生素 C 葡萄糖苷、红景天苷等物质已完成发酵工艺验证 ；多聚寡核苷酸、NMN 和人乳寡糖均已实现突破性进展 , 处于国际领先研发水平，并依托寡糖体外酶催化合成技术 , 建成了全球分子量覆盖最广的人体三大多糖—透明质酸、硫酸软骨素、肝素寡糖库。

此外，凭借20余年的研发和产业转化经验，华熙生物还积极打通产学研，与多家科研院校展开合成生物相关领域的研发共创与合作，并建成全球最大的中试转化平台，积极推进合成生物科研成果的产业转化。

一方面 , 华熙生物不断强化自身科技实力，走在生物科技前沿 ；另一方面，作为生物科技龙头企业，华熙生物也积极担当龙头企业责任，通过科普展馆等多种形式，实现产业科普，传递科学知识，助力科技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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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 6 月, 华熙生物在山东济南建设的“世界透明质酸博物馆”正式开馆 , 这座博物馆是全球首座以透明质酸为主题的博物馆，也是目前唯一一座全景化展现透明质酸产业发展路径及成果的博物馆。博物馆建筑面积 4154 平方米，以科普视频、文献史料、仿真模拟等多种形式，全景化展示透明质酸的相关知识与应用，以及透明质酸行业的发展历程，传递中国透明质酸产业富有科技力、创新力、生命力的形象。

自开馆以来 ,世界透明质酸博物馆已成功完成了1000 余批次展陈接待,包括政府、机构、企业、学生、媒体、KOL、社会团体等在内10 余万人次的参观，及百余次直播活动。

2022 年 8 月 30 日，由华熙生物自主建设的全球首座合成生物科学馆正式落成开馆，科学馆坐落于华熙生物合成生物技术国际创新产业基地（北京大兴生物医药产业基地内），占地近 1000 平方米。科学馆以科技感、未来感十足的设计，通过特效互动、仿真模拟、现代光影技术等多元化高科技形式，展现合成生物技术的奥秘。

赵燕强调，华熙生物作为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和生物材料公司，所做的事情就是通过微生物发酵、用细胞工厂去生产我们所需要的生物活性物。而合成生物技术是重塑地球资源，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的底层支撑技术。华熙生物有责任、有义务向大众传递合成生物的科学知识，助力《“十四五”生物经济发展规划》政策落地，推动合成生物绿色制造及我国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实现。

在赵燕看来，合成生物是应对未来不确定性最确定的生物科技。而合成生物的发展方向，更决定了的华熙生物未来在研发领域、企业发展、行业升级甚至是国家战略层面的高度。

赵燕说 ：“我们希望每个生命都是鲜活的，即使活到 120 岁也能蹦能跳，能吃能睡。这就需要通过生物技术获得相应的活性物，目前我们已经实现从研发到市场的全产业链布局。”如今的华熙生物是一家科技驱动的全产业链平台型公司，专注于“提高生命质量、延长生命长度”的生物活性物质，也许这才是赵燕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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