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规、原料和产品三大维度，探讨微生态护肤的发展趋势

所谓的“益生菌护肤”，指在化妆品中添加灭活的益生菌、益生元、后生元等成分，以改善皮肤微生态。这类原料的发展，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可以说，早在微生态护肤理念出现之前，益生菌类原料就已经成为护肤界的明星成分。

如今，随着化妆品行业内皮肤微生态的概念热度上升，“益生菌护肤”也持续受到消费者的欢迎。那么，益生菌类原料的发展现状如何？微生态护肤品在原料方面的研发又有怎样的趋势？

在聚美丽主办，福瑞达＆瑷尔博士、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皮肤性病专业委员会联合主办的第三届皮肤微生态大会上，首场对话就此展开讨论。

对话以《在法规框架下，“益生菌”原料的迭代发展方向》为主题，由浙江中贸总经理舒婷婷担任主持人，参与嘉宾包括：前空军总医院皮肤病医院院长、中国医师协会皮肤科医师顾问刘玮教授，瑷尔博士研发总监李燕，德之馨化妆品原料部中国区总监劳树权，CLR中国区经理郭均萍，仙婷创新实验室产品经理符毅敏。

以下为对话精华实录：

从产品研发到功效评价与宣称

事实上，很多消费者仍然对微生态护肤存在质疑。从科学角度看，皮肤微生态应用在功效护肤领域，到底是不是一个伪概念？

微生物在人类生活中无处不在，以新冠疫情为例，这就是人类和微生物失衡的一个表现。“微生态护肤”意味着从菌群生态与皮肤健康的关系的角度看待皮肤护理的问题。皮肤上存在的常驻菌群和暂住菌群，与皮肤形成共存共生平衡状态，这些平衡状态被打破，会导致一系列皮肤问题。

1、狭义的微生态护肤品：使用微生物来源原料的产品，比如益生菌的发酵液、益生菌溶胞产物、益生元等，这些成分能够在产品中发挥改善皮肤生理状态的功效。

2、广义的微生态护肤品：除了使用微生物来源的原料之外，基于包括对油脂、乳化剂、防腐剂的原料筛选、产品组方和架构等进行产品开发，使其起到调节皮肤微生态的作用，并能够最大限度不破坏皮肤微生态、修复失衡的微生态，从而改善皮肤整体状态。

关于微生态护肤品的产品标准，首先最重要的是健康、安全，同时能使皮肤状态得到改善。目前，从法规要求层面来看，微生态护肤品首要就是安全的。

其次，从功效方面来看，皮肤微生态的功效评价可以从两个方向着手。首先，对产品使用前后的皮肤生理参数变化进行检测，得出相关数据；然后进行物种多样性及皮肤菌群检测，研究产品对皮肤菌群分布比例的影响。

结合皮肤生理参数，以及皮肤菌群改变这两个方面，不仅能打造真正的微生态护肤品，而且也为未来微生态护肤产品的功效评价提供一个很好的思路。

如果把抗氧化当成一个过程评价，那么，抗氧化可以达到很多功效，比如抗衰、美白等。调节皮肤微生态也相当于一个过程评价，皮肤微生态是皮肤的第一道屏障，修护皮肤微生态也能够起到修护皮肤的功效。

因此，微生态平衡的最终落脚点，更多是在于修护皮肤屏障。目前，微生态产品功效宣称主要落地在修护功效上。

现阶段，微生态护肤的功效评价还没有成型，因此，品牌更需要集中在做基础研究上，找到皮肤菌群和皮肤生理参数之间的相关性，丰富不同功效维度的皮肤微生态调节方向，探索皮肤微生态领域的更多功效可能。

在皮肤微生态评价上，现在还没有很好的切入点对它进行详细描述。比如，什么样的菌群组成是最佳的？皮肤微生态会受到人体自身遗传、环境等内外在因素的影响而产生差异化，因此，在皮肤微生态的评价上，行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刘玮教授是功效宣称法规的专家，请从产品合规角度分享一下您对微生态护肤的意见。

从这个角度看，微生态护肤与很多功效都有相关性，比如防脱发、祛斑、美白、修复等。微生态护肤的机理是被认可的，但目前还没有完全明朗，品牌不能急于把这些机理性研究、作用机制的研究放到功效宣称上。

总的来说，微生态护肤与抗糖化、抗氧化等概念比较类似，化妆品原料或产品可以具有这些作用，但作为作用机制或途径可能涉及多种功效体现，因此不宜直接在产品标签上进行功效宣称。

不管是产品宣称还是产品研发，都要遵循科学理论、尊重政策法规，在合规的前提下将产品推向市场，才能促进新兴研究领域更健康的发展。

未来，在微生态护肤品领域是否会出现行业标准？关于微生态护肤的法规政策制定方向是什么？

事实上，微生态护肤的标准需要包含很多理论框架和原则，制定标准的难度会比较大，时间周期也会很长。不过，这是从基础研究到应用转化的一个过程。从基础研究等方面，实质性地推动微生态研究领域的进展，真正实现成果转化，相关的产品注册备案政策自然也会更加成熟。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必定会有很多波折。品牌要避免概念性宣称，避免让消费者产生伪概念的想法，从而给研究推进工作带来阻碍。

益生菌、益生元、后生元等原料的发展与创新

仙婷创新实验室成立于1998年，在微生态领域的研究时间已经超过10年。早在2009年，皮肤微生态尚未成主流概念之时，仙婷就与日本研究机构Innovation Labo展开合作研究，并推出微生态概念和相关原料。

最近几年，德之馨也在持续投入皮肤微生态的相关研究，自从收购瑞典的益生菌原料公司Probi后，陆续推出了不少具有创新性的益生菌类护肤原料。

而CLR是全球最大的二裂酵母发酵产物溶胞物供应商，在皮肤微生态领域，二裂酵母发酵产物溶胞物作为一种明星成分，被应用在雅诗兰黛小棕瓶等经典产品中。

从行业上游来看，微生态护肤领域，具体有哪些类型的原料？现在有哪些新的研究进展？后生元类原料在微生态护肤中的研究进展，以及对于微生态护肤的意义是什么？

2021年，国际益生菌和益生元科学协会(ISAPP)提出了后生元的定义。自此，益生菌、益生元和后生元3大概念被明确区分。如我们的一个发酵产品，一直归类为代谢产物。直至后生元定义被提出后，它归类为后生元原料。

原料行业不仅会跟随着科学定义的更新而更新，基础科学的探索成果，也为原料行业的发展带来更多机会。

仙婷首席科学家Dr. Murata一生致力于多菌种发酵技术。仙婷20多年来，都在开发这个技术平台成果的应用。如奥婷敏®这款多菌株后生元，我们最早发现它具有屏障修复和舒缓的功效。得益于微生物组学和转录组学的基础科学的发展，2018年我们新发现了它可以调节皮肤微生物多样性，具有提高皮肤酸罩稳定性的作用。

现在，仙婷基于基础科学的研究成果，进一步研究并验证了微生态原料可调控微生物的表达、可调节微生物与皮肤细胞之间的沟通、可调节皮肤嗅觉受体和调控细胞信号因子等等。让开发的原料的作用原理更加清晰，直观地体现功效。

在宏基因组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时候，研究人员仅仅根据微生物培养中的一些现象进行研究。后来随着宏基因组、基因测序技术的发展，CLR进一步了解到益生菌和皮肤之间的作用关系。

在微生物学研究中，有一个信条：“everything is everywhere，but，the enviromment selects”，意为“万物皆有，但环境有所选择”。这句话也适用于皮肤微生态。

多项皮肤微生态研究发现，人体不同部位的皮肤菌群存在差异性。因此，CLR对皮肤微生态的研究着重在于皮肤本身，认为在皮肤与体表微生物组之间，皮肤占据主导位置。

皮肤微生物组除了能够帮助建立免疫之外，还能够增强物理屏障。如何让微生物组在在相对稳定的环境里，和机体皮肤细胞构成一种有益的应答关系？

CLR在益生菌应用的研究中发现，乳酸菌能够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它能够帮助皮肤分化，从而改善皮肤屏障功能，创造稳定的微生物生存环境，并且使皮肤保持稳定的免疫应答功能。

在整个皮肤微生态环境中，目前主要以益生元和后生元作为调节的主要方式。事实上，在临床研究中，通过益生菌对菌群形态进行调节是更行之有效的方式。

因此，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在于怎样找到合适的菌株，如何让菌株能应用在化妆品中。将益生菌应用在化妆品中的意义重大，是解决皮肤微生态问题独特的切入口，在这个领域，德之馨已经拥有创新性的突破。

我们发现，婴幼儿皮肤表面的菌群与其出生方式相关，顺产婴儿和剖腹产婴儿的初始皮肤菌群并不相同。剖腹产婴儿湿疹发病率比顺产婴儿更高，与此同时，他们的菌群也带有先天性继承的缺失。

于是，德之馨从顺产婴儿及剖腹产婴儿先天菌群继承差异化这个角度作为切入点，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从这个方向找到了一种和母亲阴道菌群很相似的特殊菌株——SymReboot™ L19。这是一种植物乳酸杆菌，可以激活宿主免疫能力从而增强皮肤本能的防御机制， 增强皮肤对环境的耐受性及屏障能力。

由于化妆品中不能添加活菌，为了将这种菌株应用在化妆品中，德之馨采用了一种独特的专利技术对益生菌进行灭活处理，并保证完整菌株的细胞壁结构和菌株形态。在相关的模型检测和数据验证下，我们发现这种灭活菌可以提供和活菌等同的功能特性。

目前，德之馨还在持续研究可以应用在护肤品中的各种益生菌，相信这个方向的研究成果，一定会为微生态护肤创造更多机会。

从行业不同角度，展望皮肤微生态的未来趋势

仙婷在细化研究多菌株发酵而得的后生元产品的作用靶点时，发现在抗炎与抗衰的机理通路上，该后生元可以调节细胞转录信号因子的表达。因此，我们通过对菌株比例和发酵工艺的调整，以强化它对靶点的调控作用，开发出一款新的抗衰多菌株后生元产品。

此外，仙婷也在口腔护理领域中也应用了相关研究成果。在一款黏膜护理产品开发中，首先是找到调控黏膜完整和口腔愈伤过程的相关基因，再靶定能上调这段基因表达的代谢物，进而通过设计发酵菌株及底物获得靶向代谢物，最终得到了可用于口腔溃疡愈合和黏膜健康的后生元原料。

随着基础科学的发展与探索，技术的创新，相信益生元、益生菌和后生元这类的原料，不仅能被应用于食品，也可以更好地被应用在护肤与口腔护理中，为人类实现整体的健康。

首先，验证原料本身对微生态是有帮助的，包括微生态的平衡、增强和修护作用。比如，CLR找到一种乳酸菌类后生元成分，在受损皮肤上进行了试验，发现其能修复皮肤微生态，使皮肤恢复到健康的状态。

其次，通过了解消费者对微生态护肤的认知层次，进行针对性的研究。比如，我们观察到很多消费者更关注油痘肌和痤疮的护肤方法，在这两个方向，消费者已经比较明确地认识到，皮肤出油和痤疮与皮肤菌群存在联系。

此外，也有不少消费者认识到头皮与微生物之间也有一定关联。近期，欧盟启动禁用去屑剂ZPT(吡硫鎓锌)。在去屑剂这一领域，除了OTC类的去屑剂之外，益生菌类原料也是一个新的选择。

现在，头皮屑问题仍然需要更多的研究和解决方案。随着研究的深入，我们发现，菌群并不是引起头皮屑问题的唯一原因，头皮本身的环境以及皮肤结构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

因此，通过调节菌群，解决皮肤屏障、皮肤敏感问题，才能最终解决头皮问题。在这一领域，CLR已经进行了初步研究，并且拥有了相关产品和文献报告，希望以后能和大家一起分享。

不可否认的是，关于菌群和皮肤具体生理参数之间的逻辑关系还需要更多研究。为了用数据更好地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我们需要回答几个问题：在紫外线照射等外在影响下，生物多样性的变化对皮肤生理参数意味着什么？在大量的菌群数据分析中，皮肤生理参数和菌群之间的逻辑联系是什么？具体调控措施是什么？

目前，德之馨在研究微生物组和皮脂分泌、pH值等生理参数的相关数据。今后，德之馨还会继续展示菌群与皮肤屏障、美白、色素等相关生理参数之间的逻辑关系，从而建立一个完整的微生态评价模型。

皮肤微生态的基础研究能够指导未来微生态产品的开发。比如，在瑷尔博士主打的抗初老系列产品开发过程中，研究团队通过对衰老皮肤的微生态和生理参数相关性数据发现，衰老皮肤的丙酸杆菌丰度降低，菌群α-多样性增加。基于这个研究结果，瑷尔博士筛选出相应原料并应用在产品中，从而提升丙酸杆菌丰度，调节菌群α-多样性。同时，从皮肤生理参数角度来看，皮肤的生理（精致度、弹性等）状态也得到了改善。

未来，瑷尔博士还会继续研究针对敏感皮肤的微生态护肤产品，并结合基础研究打造相应的产品。

视觉设计：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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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晓伊